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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题:[推荐]雪狼湖——不老的传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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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推荐]雪狼湖——不老的传说  发帖心情 Post By:2004-8-26 20:47:34 [只看该作者]

这是一个传说,是一个只要你相信,便会看得见的爱情传说。
 

  我是一个花王,是花界的统治者;而你,阿雪,永远是我的王后……

                   1

  在维也纳的格林镇,有一个湖。

  湖,平凡而宁静。

  不过,二十年前,周围却开满了白色的绣球花。

  绣球花像层层积雪,覆盖湖岸,簇拥着一幢大屋的遗址;据说,那是一幢很笨拙的房子,墙壁是厚重的花岗石,屋瓦是秋日晴空的蔚蓝色,还有……

  白绣球在几堵黑墙的墙根和焦土上,长得特别丰美,还以遗址为核心,静静漫向林野。   屋后的这片林,俗称「红丝带森林」。

  没有人知道这个品种的绣球花,为什么只会在格林湖畔盛开,也没有人知道花朵真正的名字;有些人,甚至不相信世上真有白色的绣球花。

  只是人们一旦要将花拔起来,移植到别的地方,才发觉根柢紧抓着泥土,花与花之间,勾连缠结;要拔起一株花,就像要掀动一座湖。

  这是一种顽固的花。

  同样顽固的是,每年夏天,花开的时候,总会有一个女人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看花。

  二十年来,即使是病中的日子,也从不间断。

  这个女人姓秦,叫玉凤。   她早就知道,湖的形状,如悬挂在睫毛下的泪珠;所以她并没有再用眼泪作为回应。她只是望着湖上涟漪,回忆着她的情人:那年冬夜,她看到他兜着双手,彷佛抱着一个影子,悲哀地,走进湖中……

  偶然,玉凤会向湖心招招手,就像在抚慰他躁动的灵魂。有一年,她还在白花花的花海海里,看到那棵孤伶伶的梧桐树。

  树,早已秃死,但枯枝上,仍缠着半条红色的缎子手绢。

  她知道,那就是他寄附在人世的,唯一的遗物。

  雨淋日晒,手绢已变得脆裂。她除下枣红色的外套,踮着脚将手绢解下来,轻轻放到湖里。

  红手绢随风逐水,漂到湖心;蓦地里,闪电破空,手绢竟给巨大的漩涡卷向最深的黑暗;在时间的漩涡里,手绢傍着透明的鱼群,穿越丛丛晶莹水草,尖啸着,倒退向一个又一个夜晚,倒退回一年又一年……                    2

  一九六四年。

  复活节。

  葡萄牙一个殖民小岛。

  小岛钟楼上,大钟刚敲过七下。

  信徒开始了露天的弥撒,唱诗班的歌声在斜坡路上、在电灯局和葡式邮政大楼的廊柱间鼓汤,散入榕树林的歌声带着嗡嗡回响。

  就在这一瞬间,陷入时间漩涡的红手绢,散发着潮湿的气息,从一幢葡萄牙式大宅的天台飘出来……

  过去几个晚上,大屋里,只有客厅和两叁个房间亮着灯,今夜却亮堂堂的,天台上还拉起了彩色灯泡。

  「复活节是什麽意思?真有什麽会在今天复活吗?」胡狼一边想着,一边将捣烂了的胡椒种子倾进水桶,打算调些溶液,浇到泥土里杀虫。一阵海风吹来,胡椒粉末飘进眼里,竟令他成了个泪人。

  这是胡狼到秦家做替工的第叁日。

  为了消灭蚜虫,才留到这个时刻。

  他直了腰身,揉揉眼,泪眼模糊中,一团红光扑到面前。

  「火!」他退了几步,脸上现出憎恶的神色。

  那团「火」落到花坛上就静止不动;走近细看,才知道只是条红色的缎子手绢。他将手绢捡起来,信手抹了抹眼睛。

  灯影下,手绢泛着 光;但拈在手上,揩到脸上,竟是那样沁凉而又轻软,那样的让他感到温柔和安心;他将手绢凑近鼻子,更兴奋地发现到:在火的颜色,水的温柔之外,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、绣球花的芬芳……

  音乐响起。

  胡狼不知道那是圆舞曲的节奏,只是双手抱成圆形,轻轻掐着手绢,随着悠扬的旋律在花坛前转动。

  他觉得自己正跟一团火在跳舞,只有这一次,火的颜色没有令他心生恐惧,他为自己克服了这种恐惧而欢欣。

  他旋转着,灯影也随着他而旋转,陡地,眼前掠过一个人影!   胡狼停下来。

  一个穿枣红大衣、及膝黑色裙子的女孩正站在灯下,在坛前含笑望着他。

  「舞跳得不错啊。」红衣女孩说。

  胡狼天旋地转,张开口,很艰难才说出话来,「我,我不……」

  「你不是客人?」

  「嗯。」胡狼眼中的胡椒粉末已给泪水冲洗乾净,望着女孩俏丽的脸,还是迷乱得只知道拿手绢抹眼睛。

  女孩瞟一眼他握着的手绢,笑说:「你不是客人,你的舞伴却是呢。」

  「手……?」

  「手绢是我的;不过,我可不介意它陪你跳舞。」   胡狼垂下头,察觉自己还拿着她的物件,而且上面沾满自己的眼泪,不禁羞得耳根发热。

  「你是园艺师傅?」

  「嗯。」他猛力点头。

  正说着,十多对年轻男女从大宅走出来,在花园里笑闹追逐。

  一个小伙子走到花圃前面,俯身去拔新植的玫瑰。

  「不要摘我的花!」胡狼见状喝止。

  小伙子懒得理他,采了花,笑眯眯朝女孩走过来。

  其他男孩哪肯放过示爱的机会,你拉我扯的,纷纷仿效,要将玫瑰摘下来送给女伴。

  「放下!放------」胡狼怒不可遏,扑过去推开他们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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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发帖心情 Post By:2004-8-26 20:50:27 [只看该作者]

  「我们摘花,你管得着?」   「死野种,滚开!」

  「哈,你真以为这些花是你的麽?」

  胡狼对辱骂充耳不闻,只是抢夺他们手中的玫瑰,追赶、推搡间,十几个人扭打起来。

  「别打了!」女孩大声劝止。

  小伙子见胡狼抢了一束花,推倒几个人,碰碰撞撞冲过来,觑准他一抓着自己手上的玫瑰,就猛力一扯,枝条上有刺,胡狼登时满手渗血。

  「好,」小伙子说,「我们将花都拔下来,看你可以怎样?」

  男孩们响应,又要去摘花。

  「不要摘花!」胡狼全不理会伤痛,瞪着眼,挡在花圃前面。

  「停手啊,你们别这样好麽?」红衣女孩喝停他们,走到胡狼身边,「你的手……」   「不要理会这种下人。」小伙子拉开她,「我们回去跳舞。」

  「你就知道欺负人!」女孩睨了他一眼,回头慰问胡狼,「对不起,他们令你受伤了。手绢你就留着吧,我只是用来束头发;看来你比我更需要它呢。」说完,转身走进屋里。

  秦家天台传出的乐声变得响亮,乐声里晃动着的,对胡狼来说,都是摧花恶人的身影。

  他在蓝斜的裤管上擦去掌心血污,用手绢包扎好伤口,就去收拾东西。

  临行,他还是忍不住在门前回望,偏偏这时候,女孩也正站在二楼的窗前远眺。因为背着灯光,她长鬈发的光晖似乎不断扩大,照得天和地都暖烘烘的。   一路上,胡狼对这个女孩眼中所见的景物还是充满好奇,他想,当浅滩一旁的山丘、山丘上废置了的爆竹厂、无边的红树林、石堤,以及秦家大门昏黄的玻璃罩灯顺序映入她眼眸的时候,或许,她也会看到他回望的背影吧?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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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发帖心情 Post By:2004-8-26 20:51:40 [只看该作者]

                   3

  转眼又过了数日。

  胡狼在秦家干活,不知是否给晒得头脑昏乱,总觉得楼上那扇敞开的百叶窗後面,藏着一双静静向下窥望的眼睛;只因屋中幽暗,又垂着白纱子,他才看不透切。

  有一次,他正在打扫庭院,确实感到 後有人探望,猛地抬头,一个影子却随着他的搜视而淡去;这样测试了好几次,他渐渐习惯了,开始相信那只是因为复活节晚上,红衣女孩曾经站在二楼窗前,他才对那扇方窗播种了过多的遐想。

  下午五点钟,圣母教堂屋顶那尊天使像的阴影,已经蔓延到坡下。

  胡狼正提着浇水壶灌溉花木,一个女孩挽着个黑亮的大葫芦走进秦家宅院;没多久,又来了一个,背着的黑葫芦更大,几乎比女孩本身还要高;然後,大约过了十五分钟,他见到红手绢的主人。

  她也是提着个黑色葫芦匣子,只是比之前两人的要小得多。一进大门,她朝周围扫视了一遍,就急匆匆走进屋内。   胡狼渴望再次遇见这个女孩,然而,当她真的来了,他的反应竟是向旁移了一步,让一棵柏树遮挡着自己。

  不久,秦家客厅里,开始传出断断续续的弦乐之声;最初只是重复着些繁杂的噪音,後来才渐渐谐协;但不管声音是谐协还是嘈杂,胡狼听着,都只觉得煎灼不宁。

  他继续提壶浇水,不断浇,不断浇,除了浇水,世上彷佛无事可为,直到一大盆红雨点给大水冲到地上,他才住手。

  太阳沈到泥黄色的海里。

  他收拾好铲耙,准备离开,却看到先前进屋的叁个女孩正推门出来。

  「玉凤,我们走了。」她们向客厅里的人告辞。   胡狼看不见那个叫玉凤的女孩,只觉得传出来的回应,既阴郁,又温柔。

  待她们出了大门口,他才跟在後面。四个人,叁前一後走过小教堂和学校,天还未黑,街灯却已点亮,铺满下坡路的麻石像鱼鳞一样泛着银光。

  胡狼始终跟女孩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,不让躁动的影子伸到她们脚边。他渴望这个给他红手绢的女孩留在视野,却不想自己的影子惊动她。在她面前,他觉得自己好肮脏,他不能让肮脏的影子沾污她的足踝。

  这是他最後一天在秦家做替工,过去七天以来,他老是想起女孩的瓜子脸和圆而明亮的眼睛。明天,他会回到公园干活,他知道,即使再到秦宅,也不一定会再遇到她;只是,他不懂得跟她说话,实际上,他根本不懂得跟任何人说话;他的朋友只有荷荷,除了荷荷,没有人能够理解他简单的言语。   路上很静,叁个女孩背着黑匣子,摇摇晃晃,并排走着,胡狼可以隐约听到她们说话的声音。

  从她们互相的称呼里,他知道背着大葫芦匣子的女孩叫「丽儿」,匣子小一点的叫「咏棠」。

  最後,他才听到有人唤他的红手绢女孩做「阿雪」。

  这时候,胡狼只有一个心愿:他希望对阿雪的追随永远不会完结,他希望这条路,一直伸延到世界的尽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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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发帖心情 Post By:2004-8-26 20:53:11 [只看该作者]

  女孩们嘻嘻哈哈的聊着学校里的事情,大葫芦丽儿说:「下个月就要比赛了,还是先替乐团起个好名字吧。」

  各人信口说了几个名字,都不太合意,突然,丽儿停下脚步,「别动,看到吧?」

  咏棠、阿雪停下来,望着闪亮的麻石路,齐问:「看到什麽?」

  「影子啊。」

  因为下坡路的形状,从背後映照过来的灯光将叁个影子拉着好直好长。

  胡狼看到她们同时站定,以为自己给发现了,连忙闪身躲在一条灯柱後面。

  「这叁个影子,像不像叁条平行的弦线?」丽儿问。

  「是有点像……」咏棠笑说,「不过,就是你那条线粗壮了些,如果不减肥,拉出来的声音恐怕会像牛叫。   丽儿「啐」了一声, 了咏棠肩膀一下,将大葫芦匣子放在地上,「胖的是大提琴罢了。看,既然地上有了启示,我想,不如就叫『叁弦』室乐团吧。」见咏棠不怎麽理她,转头问阿雪,「你说怎样?

  「好是好,然而,总不能少了玉凤这一条线啊。」

  「说的也是。」丽儿同意,「毕竟我们演的是『四重奏』,如果玉凤能够走动,也是一个影子,该为这个影子留一条线的。」

  「我没意见。」咏棠问阿雪,「你有没有想到更合适的?」

  「我想,不如叫『五线谱』吧。」

  「可这又多出一条线来了。不是要多招募一个影子加入吧?」咏棠提醒她。   「你少担心,说不定……」丽儿飞快地回头扫了一眼,对咏棠扮了个鬼脸,「哈哈,这个影子,就在你後面呢!」

  「哎呀,我好害怕!」

  「别闹了。」阿雪有点气恼,「你们不同意就算了。」

  「别生气嘛,『五线谱四重奏』一喊就上口,我们怎麽会不同意呢?」

  丽儿附和,「对,对,多了这一条,也是很有作用的,这叫『好丑留一线,他朝好相见』;这一条线,要留的,要留的。」

  丽儿这麽一说,逗得两人都笑起来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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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发帖心情 Post By:2004-8-26 20:53:50 [只看该作者]

  「哎,」咏棠用手肘轻碰阿雪,「告诉我,你留这一线,是不是要跟那个『黑领带』相见?」   「才不是呢,真没你好气。」

  「天黑了,走吧。」丽儿背上大提琴,问咏棠:「後天放假,我跟阿雪到鲸鱼庙去为玉凤祈福,你来不来?」

  「比赛前,我们一致行动;阿雪要见『黑领带』,我都奉陪。」

  「人家才不要你陪呢。」丽儿、咏棠两人一唱一和的,阿雪只是一径往前走,装作没有听见。

  胡狼等她们走的稍远,才从灯柱後转出来。因为相隔得远了,他再听不清楚叁个女孩说话的内容。他只是无声地追随着阿雪,心中充满甜蜜和骚动;他怕她回头看见他,然而,当她慢慢离开他的视线,再一次「失去」她的想法,竟是那样的教他失落,那样的难以忍受……                    4

  星期天午後,海边小庙冷清清的,叁个女孩子来了,才变得喧闹。

  庙中近门口的供桌上,摆放着一条中间结了个红蝴蝶的大鲸鱼肋骨,是渔民祈求海上平安的吉祥之物。

  「这条黑咕隆咚的东西据说很有法力,摸一下就心想事成。大家摸上一摸,比赛准赢!

」丽儿笑着说完,就去摸那条鲸鱼肋骨。

  「雪,你看她多温柔,好像那是她的未来丈夫,她在摸他的骨头呢。」咏棠取笑丽儿。

  「你别硬是那麽刻薄,人各有志嘛。」

  「嫁人也是『志』?」

  「怎麽不是?」丽儿听着,反驳她,「嫁得好也是福气,我希望嫁个好男人,将来生四个小孩,然後当他们的音乐老师,让他们再组成一个室乐团,再演出他们***四重奏。」

  咏棠一脸不以为然,「你呀,想得倒美。男人靠得住,我妈也不用独力养大我了。如果这条鲸鱼骨是雄性的,也不会是条好骨头。」

  「太偏激了!」丽儿伸伸舌头,「你说,那什麽才是可靠的?」

  「靠自己啊。我打算将来到国外去演舞台剧,女孩子还是该有自己的事业。阿雪,你说呢?」

  阿雪正闭着眼睛,一边轻抚着鲸鱼肋骨,一边心中叨念着。听到咏棠问话,恍恍惚惚地回过头来,「啊?怎麽啦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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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发帖心情 Post By:2004-8-26 20:54:24 [只看该作者]

  「咏棠问你将来想做什麽?」丽儿说。

  「啊,我希望可以在最大最好的音乐厅里演奏,希望有很多很多人听我的音乐,为我鼓掌,为我喝采。」

  「有志气,不过看得出------」咏棠狡黠地一笑,「刚才你可不是为了这件事在许愿呢。」

  「实在……」阿雪支支吾吾,「也没什麽别的事。」

  「一定有的,是祈求那个『黑领带』对你痴缠一些吧?」咏棠追问。

  「他已经够痴缠了。」阿雪嘘了口气,调整了语调,漫不在乎似地问丽儿:「啊,是了,复活节那天晚上,你在秦家有没有见过一个拿着红手绢跳舞的傻小子?」

  「没见过。」

  「我们去找玉凤练琴那天呢?」

  「嗯……,是好像有一个小伙子在院子里;不过,没看到样子。怎麽啦?啊,阿雪,你对人家有------------思?」

  「哪有这样的事。我只是觉得……,觉得这个野人,好……,我不知道该怎麽说,总之。……」

  「总之,」咏棠插嘴,「有人动了春心就是。子曰:春心大动也,人之常情。善哉!」说着,笑盈盈地跟丽儿打了个眼色,「你呀,小见多怪!」

  「胡说!」

  「不是『胡说』,是『子曰』。」咏棠还要逗弄阿雪。

  「你就会耍贫嘴,看哪个男人将你的舌头啜出来。」

  「哇,阿雪好猥琐啊!」丽儿哗然。

  「怎麽样?认输了吧?」阿雪睨着咏棠,自觉胜了一仗,志得意满的。

  「你什麽都要赢,连猥琐都拿第一名了。」

  她们在供桌前嬉闹着,笑语声不断飘散到门外寂寥的青草地上。

  临行,丽儿提议:「来吧,大家将手按在上面,希望骨头保佑,令玉凤的心情和腿伤都早日复原。」

  祝愿完毕,叁个女孩就步出庙门。

  直到这一刻,她们还是没有察觉门前那株红影树上蹲着一个人;这个人的蓝斜长裤,染着天空一样的颜色。

  从一开始,他的目光就追逐着阿雪一言一笑。当他攀上高枝,站在树桠上目送女孩们离开;当他看着阿雪消失在长堤尽头,他再抑压不住内心的骚动,狂乱地,发出恍如野兽的吼声……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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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发帖心情 Post By:2004-8-26 20:55:04 [只看该作者]

第二章 狼与雪

  1
  火,一团团的火,从地面升起来,烧得好旺,好红,落下来的火花仿佛点着了整个世界。

  火中,有一个女人在挣扎。

  胡狼急得团团乱转,还是不能走近她。

  “霹雳”一声,一块椭圆形的光斑从云雾里慢慢垂下,那是一个银色的大钟,钟是圆形的,下面没有底座,顶部却连着一条粗大的银链。这条银链很长,笔直地穿透蓝森森的夜空。

  不知什么原故,胡狼认为,在火 里哀嚎的女人,只要抓着这座钟,就可以脱险。他想叫喊,但声音都被大火吞没,就在这一刻,他发现自己失去了说话的能力……

  大惊醒来,影树的红瓣落了一身。

  从九岁开始,这十二年来,这个梦就不断折磨着他;只是,过去在火里哀嚎的是他的

父母;而这一次,是一个面目很模糊的女人。

  心神未定,一把尖厉的女声却从梦中延伸出来。

  有人在兽笼前面叫喊。

  他拨开身上红瓣,循声走上石阶,看到赤猴扯着一个女孩的头发直往笼里拉扯。女孩头抵着铁笼,拚命挣扎,手上一束红玫瑰,还不住向赤猴拍打。

  就在赤猴将长臂伸出笼外,要抓向女孩脖子的时候,胡狼一把扳开它毛茸茸大手,大声喝止。

  眼见赤猴松开女孩头发,又去抢那束玫瑰花,胡狼明白过来,“放手!”说着夺过花束,抛到笼中。

  “雪……”

  胡狼瞥一眼乱发挡住脸庞的女孩,发觉不是别人,正是他日思夜想的阿雪!

  阿雪心有余悸,坐在石上哭起来。

  胡狼见她左腕给生锈铁枝擦伤了,为防伤口被感染,就将随身带着的手绢浸得湿透,替她仔细擦洗腕上血污。

  他初时只想着为她疗伤,举动还算自然,朝她脸庞多看了几眼,心中乱麻麻的,双手竟不听使唤,只是颤抖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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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发帖心情 Post By:2004-8-26 20:56:16 [只看该作者]

  “痛!”

  阿雪一吭声,他马上停下来。

  “好多血啊!”她看到胡狼手上给浸得通红的布条。

  “本来,就是……红色……”

  惊魂稍定,认出是自己的手绢来,阿雪宽慰地笑了笑,“你还带在身上?”

  “我……”身上藏着女孩子的东西,到底不像话,见阿雪手腕还渗着血,拿了棉花,徵得准许,就将手绢撕成两半,为她缠扎伤口。

  “谢谢你。”

  胡狼别过头去,瞪眼鼓腮,假装责备赤猴。

  这头顽猴懒得理他,将枝上玫瑰花蕾一个个摘下来,吃得有声有色。胡狼望着那束玫瑰,转念间,生出一份甜蜜得几令他窒息的痴想:阿雪竟然知道他在这里干活,而且带着一束花来看他!

  “刚才要不是你,我可要变大花脸了。”阿雪柔声问他“是了,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?”

  胡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苦恼地望着她。

  “有苦衷?”阿雪朝他甜笑着。

  胡狼死命地点头。

  “好吧,那你叫什么名字?”

  “狼。”

  “吃人的那种?”

  “嗯。”他又猛地点头,他觉得阿雪实在了解他,他只消说出一个单字,她就完全明白

他的心意。

  胡狼自觉跟阿雪正谈得投契,一个穿白衬衣、结黑领带的小伙子提着个纸袋朝他们走过来。

  “对不起。”他喘着气,“要走很远才有你爱喝的橘子汁,还有……”见阿雪衣衫不整,还似乎哭过了,他瞪着胡狼,喝问:“你干了什么了?”

  眼前一“黑”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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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发帖心情 Post By:2004-8-26 20:57:04 [只看该作者]

  胡狼看到小伙子黑色的领带,终于悲哀地明白,女孩们那天在斜坡路上和鲸鱼庙里提到的“黑领带”,究竟是怎么一回事。

  “干……你……”

  “啊------”黑领带也认出他来,又是你这个下人!天呀,你为什么老是阴魂不散?你真是我的------”阿雪怒目而视,他马上住了口;回头见一只猴子正在吃他送的红玫瑰,不免沮丧,你送它的?

  “它自己抢的。”

  “可怎么弄伤了?”

  “我不让它抢。”

  “花我可以天天送,要是------”黑领带似乎受到鼓励,你遇上不测,我却会很难过。

  “我没事了。”她冷淡地转过头去,从袋子里掏出他买来的巧克力蛋,拣了一颗蓝色的递给胡狼,“除了吃人,你也吃糖吧?”

  胡狼伸手去接,阿雪这才发现他的手臂上也有几道爪痕。

  “你伤得比我重呢。”她说。

  “没……没事。”

  “既然没事,就不用理他了。”黑领带扶起阿雪,“走吧,我送你去看医生。”

  “再见了。”阿雪笑望着他,“吃人的狼。”

  “雪……”

他们走得远了,胡狼才发现长椅旁边搁着个小提琴,无疑是阿雪留下来的;眼看赶不上交还给她,他就小心地捧起提琴,打算先存放在贮物室里。走到玫瑰花坛前面,才发觉竹篱遭人踏毁,几株红玫瑰更给连茎削去。没想到黑领带这次送给阿雪的花,还是由自己辛苦种植,胡狼恨得咬牙切齿,良久不能平息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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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.                   

  晚上,胡狼坐在帆布床上,呆望着阿雪送给他的巧克力蛋。在明亮的月影下,蓝色的巧克力蛋泛着柔和的光泽。他喜欢那种蓝色,只是奇怪阿雪竟连这种小事都知道;她的体贴令他心头甜丝丝的,但想到那是黑领带买来或者偷来的东西马上又觉得不是味儿;他对这块糖,一时充满深情,一时又被妒恨怂恿,要将它咬烂嚼碎。   回想日间所见,他庆幸有机会再遇上阿雪,可惜也遇上专门偷花、还带着满身巧克力蛋的黑领带。他辗转难眠,感到从未有过的失落和苦涩。

  第二天早上,收集了些落瓣盛在小竹篓里,午后就拿去给赤猴。见它吃得开心,自己也闲着无事,就对着铁笼咕咕哝哝地说起话来。胡狼感谢赤猴抢了黑领带的玫瑰,却怪责它不该伤害阿雪,“你不会节……节制一下吗?”

  “荷,荷荷……”

  他瞪着赤猴,有点生气,“你扯……头发,阿雪不……不会来了。”   “荷,荷荷,荷荷荷……”

  他强迫自己说了好些简单语句,他恼恨自己不能像那条黑领带一样能言善道;他心中想得深刻复杂,张开口却我……我……我的。

  “以后……以后阿雪……不会,不会……来了。”他练习了一次又一次,到能够稍为顺利说出这一句话,却又被催眠了似的,果真认为阿雪不会来了,悲从中来,想到她留下来的小提琴,忍不住取出来呆呆望上半天,意犹未尽,就将琴架在肩上,耐脸贴着琴身,闭上眼幻想阿雪演奏时的样子。

  提琴的音孔里,仿佛回响着吹过森林的风声。

  到胡狼张开眼睛,阿雪竟站在他面前!   “你,你怎么……?”

  “来看你弹琴啊!”她笑着瞟一眼斜坡下的秦家大宅,“其实,刚去看完玉凤,来取回我的小提琴;这么大的一件东西,竟然忘了拿走,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点……”

  “有点什么?”

  “觉得我有点……冒失。”

  胡狼见了阿雪,既喜且窘,全没察觉阿雪表现得竟也有点羞怯。

  “谢谢你昨天救了我。”阿雪接过提琴,见他仍在发呆,笑问:“这只猴子叫什么名字?”

  “荷荷。”

  猴子跳来跳去,口中发出“荷荷”的声音,阿雪马上明白,“原来名字是它自己改的。”她含笑望着胡狼,“你兄弟俩性情真像。”说完,向他招招手,“跟我来。”   “上……哪?”

  “天堂。”


女人似水,如梦含烟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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